@邓焕武：赞可贵的“跑龙套”精神—范子良

赞可贵的“跑龙套”精神 

邓焕武 

   说范子良像醒狮一样恕吼长啸不息，是指他奋勇所为之举措的力度与功效。这其实，是体现于他那可贵的一以贯之的“跑龙套”精神。这看似不起眼实则很了不起的抗争精神，喻之如狮啸不为过。比如……  
 
   相比那些“‘七九’老民运”，范子良先生自认是“后觉者”与“后来人”。但他像睡醒的猛狮，觉醒之后怒吼长啸不倦，使令震慑对手于老羞状，而不敢动怒。若怒，更是洋相大出，丑态尽显，恰似“陪了夫人又折兵”，不太合算。这可是现今“聪明专制者”所不为也。
 
   说范子良像醒狮一样恕吼长啸不息，是指他奋勇所为举措的力度与功效。这其实，是体现于他那可贵的一以贯之的“跑龙套”精神。这看似不起眼实则了不起的抗争精神，喻之狮啸不为过。比如，他常说自己能做的事情，只是为民主运动跑跑龙套，即持之以恒地干些“盗版”活计——把他见到的好文章，通过自已能写一手工整仿宋体的手，用复写纸抄写若干份，再自出邮资(大多是超重挂号信)寄给各地友人与读者。同时，他鼓励友人们亦尽量干些这类民运活计，而不要光想着干轰动的大事却不能。他说有意义的小事积累多了，也能成为大事……。他确信，只要大家都这样踏踏实实地干，就能干出名堂来。这据我的理解，“名堂”的内涵是相当丰富多彩的。它决非仅指转发转发几篇文章，扩大扩大一点影响等等。而是更具有难能可贵的核心内涵——甘心充当民运“老黄牛”之角色，甘做“跑龙套”之类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这，便是一些人不能具有的精神。然而，它若能在民运队伍中得以发扬，那么，中国民主运动就会有质的提高。若这样，民运中的一些常见杂质，如自私心态、名利观念、总想出人头地的官本位潜在意识以及因此而习惯于搞“窝里斗”等恶习，在队伍中就难有藏身之地。这样，民主运动健康的伦理建设，就能有一个良好的开端。总言之，这些名堂体现于公民之觉悟，体现于处身平凡的健康心态，体现于坚持不懈反专制的抗争精神，并体现于践行脚踏实地的民主运动纯洁性文化之根基，使之大大有别于丑陋不堪的专制传统文化根基——党文化。
 
   如上所述，范子良的“跑龙套”精神，正是现今中国民运中所稀缺的精神。由于缺少这种平凡而伟大的精神，狭义民运圈才长期处于不堪状态—— 一是自命不凡的“光杆司令”多(这不是独立知识分子的自我定位，而是争当“司令”而“光杆”者)；二是某种利益驱动而拉帮结伙等不纯之徒多！再是，根本不懂民主含义为何物，无视民主团队基本伦理准则，却又热衷于组党立派等愚蠢之极且野心脖脖者亦不少见！这后者，对于民运的危害性，却被很多友人所忽视，反以为是勇敢与可爱。且有少数人，正因此而觉情趣投合，继而互相勾搭，狼狈为奸的。如此等等，致使易于让破坏分子大量介入而不知不觉。由此使民运名声遭到败坏；而假冒者充斥其间，且形成“主流”。于是，乘隙从中大肆制造事端，如无事生非，挑泼离间等等。这类破坏活动，犹似蛀在脓疮中，蠢动自若。……
 
   可见，一种适时事业的成败，最终主要是取决于自身的素质；而外在的破坏因素，则总是次要的。平常说“蚊子不叮无缝蛋”，正是这种状况的至理名言。所以，不必怨天怨地怪这怪那的，只有确切意识到应从提升自身素质上着手做起，才是民主运动建设的当务之急。不然，最好的政治大气候与最佳机遇，亦都会从我们身边擦肩而过。这样，中国仍会继续徘徊在历史性的恶性循环之中，无力自拔！难能可贵的是，子良对此具有清醒的认识。因而多年来，他面对运动中出现的重大是非问题，从不暧昧回避，而是立场坚定，态度鲜明地为之出力(转发有关好文)与出理(撰文抨击丑闻)。故而，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能够真正做到“只听声音，不看脸孔”。笔者认为，这才是合格的民运志士的应具本色。
 
   范子良原本是退伍军人，并且是被安置在上海铁路段就业的一名共产党员。这不管怎么说，亦算得上是准既得利益者。但是，“六四”枪声惊醒了他，使他从此踏上了反专制的不归路。他这恰似十九年如一日，一不为名，二不图利，真实体现了一个正直共产党员的人性觉醒。子良他学历不高，自视是个稍具文化的大老粗。确实，在他身上找不到那种或许为中国特有的“知识分子”腐酸气味。例如，当他未掌握电脑操作之前，一直使用复写纸手抄选中的文章(一般都是几千上万字的篇章，且往往不是单篇独章)，分寄友人与取得联系的读者。他风趣地把这喻为“盗版”。对此，笔者感叹：未见哪位知识人能够不厌其烦地干这种“赔本买卖”的！相比之下，范子良真是“够傻”的，简直是“傻到了家”！是的，被“六四”事件唤醒的共产党员为数不算少，但像范子良这样奋战在第一线的，却极为少见。但是，这是伟大的傻子！其人数哪会多呢？
 
   子良的“傻气”与“傻劲”，还凸显在一个值得一讲的真实故事中——几年前有一段时间，子良寄给我的挂号信件，都不翼而飞，查无着落。挂号信不知去向，原本属怪事一桩，但在我们所处的现实中，却似乎成了司空见惯的“浑闲事”！当在电话中得知此种怪事后，他感到很气愤……。不想，他居然找到了重庆市邮政局长的电话号码，且立马打去一个长途投诉电话，并且电告我，让我等待处理结果。对此，我却不以为然……。但不出数日，本地的区邮局居然派人来“调查”一番，并即刻在我家门旁特设一个塑料邮箱，以示接受“群众投诉”(批评)与监督。然而，此邮箱挂设至今，却从未投进去一封来信( 后来，我们被种种情况所迫，都先后学会上网，改在网上通邮了。但这是经过一年左右之后的事。这说明，专设邮箱后一年左右时间内，我们仍有邮件往返，但它却设而无用！不过，挂号信从此不再“丢失”了，可是平信照常“丢”你的没商量！)这种设邮箱之举，不叫装模作样，又是什么呢？何况随后发生在网络邮箱中的怪事，就更多更千奇百怪了！
 
   由此，笔者更是衷心叹服范子良这种面对丑恶而认真得恰如苍松“咬住青山不放”的缠斗劲。如果没有一种强大精神的支撑，这种劲头就无从谈起。这种精神，愚以为就是范子良倡导与践行的“跑龙套”精神。…… 
 
   范子良之所以成为今天的范子良，关键在于他原有的朴素良知，能够上升转化为良好的公民心态与强烈的公民责任心；再加之丰富的社会阅历，即可谓“阅尽人间沧桑”的既平凡又很不凡的人生经验。这些，使他终成异见阵营之大器。同时也因这些，使他能够写好文章具备了前提条件。因而，他的朴实文字，受到读者欢迎，且颇得好评。、但这对于恶官劣吏来说，犹如牛虻刺背，难以忍受。故随之而来的打击、迫害，不能避免——上次曾被扣上不实之词，无端遭受劳教二年！对此，勇敢无比的范子良不仅不气馁，反而更加奋起抗争。例如，强烈的正义感驱使他同情遭迫害的法轮功学
员，多次不畏强暴地为之鸣冤叫屈……。这在国内，只有为数不多颇具觉悟的正直义勇之士，才能够做到。这，实在是难能可贵的。
 
   人们常说，摆弄电脑是年轻人的“专利”。可是为了自由人权事业，年近七十岁的范子良，下定决心要分享这个“专利”，硬是学会了电脑操作。若笔者与之相比，真可谓是望尘莫及，差得太远了。他不仅快速学会上网，而且还能独力操办网刊，实际上是办了一个不定名不营利的义务网站……。如果说，把他以前用手抄寄邮转发等工作比做“土法上马”，那么现在，他无疑是全副现代化装备了。但支撑他的精神力量，还是原有的“跑龙套”心态。
 
   我们历来倡议：为了大家共同的事业，我们每个人应做到有力出力，有钱出钱，有理出理(撰文阐扬道理)。一般认为，个人只要能做了其中之一者，就算不差，就会受赞扬了。然而我们的范子良先生，他居然把三者全做到了，并且做得很出色。他以“老黄牛”自持，出力比一般多许多；长期以来，他不仅拿自己的部分退休金作为“盗版”费用，还把近年来所得稿费，全部捐助他人；更值得一提的是，他一个低学历的准“大老粗”(铁路段职工嘛)，至今著文已近二百余篇，无论是其文笔或文风，若相比一下，都会羞煞那些徒具虚名的高学历“文化人”(其中包括具有撰写能力却从不著一文的“民运人士”)。
 
   子良今年恰值七十大寿，故笔者特撰此文，以表祝贺与勉励。诚然，本人极不愿落于吹捧奉承等俗套，而是以谨守笃实为准则，致令文字句句非虚言也。鉴于此，祈望读者甄别明察及批评指正为幸！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