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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梅荪:黄浦江心水多少访民泪

时间:2014-09-09 22:51 作者: 来源: 本站 浏览: 我要评论 字号:

黄浦江心水 多少访民泪!

──上访中央巡视组上海接待站

俞梅荪

俞梅荪
「八九六四」上台的江泽民及其上海帮的崛起,官商勾结,司法腐败,以其权势「闷声发大财」。二○○二年,江泽民退而不休,提拔周永康执掌公检法,建立起庞大的暴力维稳体系,严厉监控和打压弱势群体的维权活动,致使贫富两极分化,官民矛盾激化,群体性冲突日增,社会矛盾尖锐,成我国法治倒退黑暗的十年。

「十八大」中共新班子为改变官场腐败和利益集团横行的现状,打击贪腐,恢复社会秩序,将薄熙来、苏荣、徐才厚等一系列党内高官绳之以法。七月二十九日,周永康被宣布立案审查,深得民心。

三十日晚,上海东方电视台报道,中央巡视组进驻上海,受理「上海市领导班子主要负责人问题」。在动员大会上,巡视组长张文岳指出:「对腐败问题零容忍,有多少就处理多少,巡视工作着力发现是否存在对中央方针政策和重大决策部署阳奉阴违……。剑指突出问题,特别是对十八大以后不收敛不收手、群众反映强烈、现在重要岗位且可能还要提拔使用的领导干部问题线索等。」上海市委书记韩正说:「不回避、不遮掩、不护短,不怕揭丑,接受监督检查。」

看到电视屏幕打出字幕:「中央巡视组信箱及联系电话」,使长期在上海维权上访、屡受打压的我很意外。

三十一日上午,我拨打巡视组电话,一位年轻人接听。我简要叙述因被上海《文汇报》团伙盗印中南海文件,栽赃陷害,使我冤狱的过程。谈了十五分钟,他耐心询问我的诉求,要我把材料寄去,使我感动。

特快专递「巡游」至浦东

八月九日,我在上海交通大学打印诉状,到新华路邮局发特快专递,送「上海市二○三○○一信箱」,收件员查实是中央巡视组信箱,驻地在兴国宾馆(步行约半小时),确认次日送达。

十二日,我到上海交大重印诉状,欲投民间「顺丰快递」,因无巡视组地址,无法投递而拒收。十三时,我在交大邮政所发特快专递,收件员说次日上午送达。

两封发往中央巡视组的「特快专递」从市区「巡游」至浦东,分别为六十八和四十五小时,打投诉电话,没有任何解释。信件是否真正送达,亦未可知。

上访巡视组,遇警方新气象

十二日午后,我在交大与巡视组通话,被告知可把诉状送到江苏路八八八号(长宁区党校)巡视组接待站。我步行半小时至华山路口,见数位特警执勤,拐弯即是党校(对门是兴国宾馆),门外有三、五人聚集,是访民在等人。大门内外均是人高马大的黑衣特警林立,约三十多位,比访民多,气氛紧张而有威慑力。我深吸一口气,手里捏着身份证,昂首迈进大铁门。每走几步,均有警员抬手示意前行,经三十米回廊进接待室,约三十位访民正在填表或排队,多为中老年女士。我填完「来访接待登记表」,被警员示意坐到长椅等候,前面有二十人,有三四个谈话室,可同时接待十多位访民。

不到十分钟,我被示意通过十米走廊进谈话室,室内宽敞,长桌后面,巡视组每两人一组接待访民,有三组。

我在中间位置坐下,递上《要求彻查上海文汇报盗印中南海机要文件害我冤狱案》:要《文汇报》党委澄清案情真相;追究团伙作案人的刑事责任;赔偿我的损失。两位接待员仔细阅读,其中一位拿着我的材料离开片刻,另一位问我冤案二十年来以何谋生?我说,曾多次报考法学研究所和应聘高校法学教师,初试都合格,复试都因入狱记录落选,而长期无业。谈了半小时,十九号接待员收下材料和「登记表」,提示我记下其编号LF201417-11004,说是十天以后可打电话问此案。

出了谈话室,访民所剩无几,我又按警员示意前行,其态度友好,使我欣慰。我向每位警员点头致谢。全程没有查身份证,没被安检和盘问。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警员还是那么多,却一改往日的戒备和敌视,谦恭有礼,有服务意识。

四时,我走出大门,路边十来位访民在交流,均为能向北京来的巡视组伸冤而欣慰,又对能否解决问题却不抱希望。

次日恰逢周三访民聚集日,近两千人上访巡视组。

二十一日下午,浦东郊外八十岁沈继忠,一九六三年被打成「反革命」冤狱九年,一九八四年平反而没有任何补偿,他见巡视组新闻,向我咨询,激动地坐轮椅与妻前往,受到认真接待,感到警员的态度变好了。他说,近来常有些小事的变化而看到希望,人性在恢复。

黄浦江心水,凝聚访民多少泪

一九九四年,我任国务院办公厅秘书,因公指导上海《文汇报》党委书记兼总编张启承等搞好中共「十四大」和法治宣传,了解宏观背景和新闻线索,阅览相关文件,被其团伙盗印,送上海市委,又向北京市国家安全局栽赃陷害,我被以泄密罪判刑三年。

因《文汇报》陷害,我冤狱落难,被上海的知青朋友私企老板惠进德乘虚而入,他以结拜兄弟代为监护我弟(孤寡残疾有精神病史)并照看其房为由,取得我弟的各种身份证件,冒名过户而侵吞我家祖居(江苏路四百八十弄七十六号三层),把其十四岁儿子惠泽民户口非法迁入,成我弟的户主,致使我弟多次病愈出院回家被其报警赶出,常年滞留在上海精神病医院。

七年来,我在上海流浪,上访长宁区和市政府信访办,区政协和市人大信访办;到派出所和公安局报案,到法院起诉,均被有关人员以作案人的谎言和假证作官方答复,推诿敷衍,态度恶劣,致使作案人有恃无恐,更嚣张,我维权不成反被迫害。

到巡视组的访民都有一把辛酸泪。填表时,两位年长女士持《长宁区信访办的谈话记录》对我说:「我家被强拆,上访多年无果,长宁区信访办不作为,很坏。」另一位女士为家人被车压死而索赔,司法人员偏袒肇事方竟不给赔偿,多方上访无果。

在谈话室,我左边一位民政干部在谈被单位领导陷害的原委;右边两位市民在谈被强拆的事,接待人员说:「会给答复的」。

出门见一位女士在路边默默流泪,叙述其丈夫前年在胸科医院死于医疗事故,手持磁共振(CT)片子,证据确凿,求告无门。

上海借江泽民势力崛起,权贵经济和法制不行,党政部门不作为或反作为,恃强凌弱,欺压百姓,昏天黑地。从静安区东八块,到黄浦区世博园,强拆后拔地而起的高楼区和别墅群,有多少形象工程?有多少官商借机敛财?有多少家庭利益被盘剥?更令多少访民踏上漫漫上访路?

(2014/09/08 发表)

来源:《争鸣》9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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